日本首相岸田文雄的施政纲领是:抗疫防控有成效、经济复苏有起色以及实现“新资本主义”有目标。但是,2月24日发生俄乌冲突以来,岸田政府“不务正业”,紧跟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积极主动连射“三箭”——全面反俄、积极援乌以及为美国外交斡旋,引火烧身自吞恶果,为世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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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箭”,紧跟美西全面反俄制俄

今年2月底俄罗斯对乌克兰采取特别军事行动,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迅速反应,强烈谴责和坚决反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并积极响应美国号召对俄罗斯实施全面制裁,结果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一是经济制裁,包括禁止对俄出口汽车、电子产品;减少或停止从俄罗斯进口煤炭、机械、木材、酒类;禁止日本企业对俄进行新的投资;取消俄在日的最惠国待遇等。

二是金融制裁,日本多次宣布包括冻结普京总统及其两个女儿在内的400多俄罗斯人在日的财产,以及俄罗斯多家银行在日资产。

三是支持美阿提案,讨论将俄罗斯开除出“五常,主张由其替代俄罗斯出任常任理事国。

四是驱逐俄外交人员,日本外务省宣布,鉴于俄乌局势,日方决定驱逐8名俄罗斯外交人员。其中,包含俄驻日大使馆的外交官以及俄通商代表部工作人员。

五是改变俄日岛争立场,日本最新版外交“蓝皮书”阐明,“北方四岛”(俄称南千岛群岛)是日本固有领土,被俄罗斯非法占据。

针对日本对俄罗斯制裁,俄方对日方采取以下反制措施:

其一,将日本列入48个不友好国家名单,这意味着日本购买俄罗斯能源要用卢布结算。

其二,拒绝与日本就和平条约问题继续进行谈判,表明归还“北方四岛”(俄称南千岛群岛)的大门已经关闭。

其三,俄外交部声明,包括首相岸田文雄、外相林芳正、内阁官房长官松野博一、防卫大臣岸信夫等内的63名日本官员和公民不允许其进入俄罗斯境内,期限是永久性的。

其四,俄罗斯外交部宣布,驱逐日本驻俄大使馆8名外交官,作为对等报复措施。

日本对俄罗斯采取反制措施表示强烈不满,在提出抗议的同时,大声疾呼不能接受。更有趣的是,3月31日,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在众院全体会议上明确表示,日本不会退出与俄罗斯的石油天然气合作开发项目“萨哈林2号”。该项目对长期且廉价的液化天然气(LNG)稳定供应作出了贡献,是能源安全上极为重要的项目。不知日本首相岸田是怎么想的,人们情不自禁地脑海里浮现出这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第二“箭”,竭尽全力援助乌克兰

日本全力以赴援助乌克兰有目共睹,在某种意义上讲,比美国和西方国家有胜过之而无不及。

第一,修改“武器出口三原则”为乌克兰军援开绿灯。首批军援物资派军机运送,除了防弹背心、防寒服外,还包括帐篷、照相机、卫生器材、应急口粮、发电机、安全帽等。第二批军援物资,包括抵御化学武器用的防护面具和防护服,以及自卫队使用的扫描鹰无人机。

第二,接收乌克兰难民。日本在接收难民方面条件相当苛刻,本次接收乌克兰难民零门槛。目前接收两批,加起来不足100人。据称,日本很可能将乌克兰难民送往福岛县参与重建。

第三,邀请泽连斯基视频演讲。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日本国会线上演讲12分钟,这是史上首次有外国元首通过视频方式在国会进行演讲。首相和参众两院议长等500多名议员出席,演讲结束后全体起立致谢。众议院议长细田博之会前表示,欢迎泽连斯基发表演讲,并向其鼓舞国民的勇敢姿态表达敬意。

第四,应召国际雇佣兵。日本民众响应乌克兰驻日大使馆招募国际雇佣兵,共计70人报名,其中50人有自卫队服役经历。虽然,由于政府阻拦,应募者实际没有赴乌克兰参战,但是对俄罗斯的负面影响已经产生。

第五,对乌人道主义援助。政府层面先后三次宣布援乌金额:第一次岸田首相表示,计划向乌克兰提供3亿美元贷款,比最初1亿美元的承诺高出2倍;第二次日本内阁会议正式决定对乌克兰及周边国家追加1亿美元的紧急人道主义援助;第三次岸田首相称,日本将把援助额度从3亿美元增加至6亿美元。另外,作为民间机构的日本服装公司优衣库,向乌克兰提供了1000万美元援助,以及20万套保暖衣物和毛毯。

第六,将“基辅”的俄语发音改为乌克兰语发音“基乌”。自民党专门召开会议,讨论基辅的日语发音问题,与会人员认为片假名的“基辅”是基于俄语而来,应该改成符合乌克兰语的发音读作“基乌”。为此,外务省专门发布信息称,关于乌克兰首都的称呼,将由俄语发音“基辅”改为乌克兰语发音“基乌”。

日本如此积极主动支持和援助乌克兰,可是在乌克兰政府和人民的心中似乎不屑一顾,毫无感激之情。非但如此,反而在4月1日被认为乌克兰政府推特发布的一条反俄宣传视频中,将希特勒、墨索里尼和日本昭和天皇三人画像并排在一起,称他们为纳粹法西斯。惹得众多日本网民怒不可泄,声称这是对日本和日本人最大的侮辱。无独有偶,4月25日乌克兰官方在推特上发布一段“感谢”视频,罗列出支援国家的名单中唯独没有日本,日本政府就此向乌方提出交涉。

第三“箭”,为美国斡旋拉帮结派

俄乌冲突以来,岸田首相以及林芳正外相兵分两路出访印度、东南亚各国、中亚等国家,为美国进行外交斡旋,拉帮结派。

一是首相出访印度赎买莫迪

3月下旬,岸田首相专程对印度进行为期两天的访问。岸田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让莫迪对俄罗斯强硬,回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阵营里来。尽管岸田与莫迪进行了长达110分钟的会谈,并承诺日本将在未来5年内对印度投资5万亿日元。但是,莫迪不为所动,日印首脑会谈等于鸡与鸭对话,在联合声明中连“俄罗斯”三个字都未出现。岸田在联合记者会上表示,俄罗斯的“侵略”行为是动摇国际秩序基础的事态,印度有必要坚定应对,然而莫迪并未接岸田的话茬。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印度是“四方安全对话”机制中唯一没有公开谴责俄罗斯的国家。在联合国相关决议上,印度接连投出弃权票。美日澳三方轮番企图说服印度回心转意,岸田首相花重金赎买莫迪也无济于事。印度与俄罗斯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连外务省高官也表示,印度的对俄立场不可能完全改变。

二是首相出访东南亚拉住东盟

岸田首相利用“五一”黄金假期,从东南亚到欧洲8天访问6个国家,到访东南亚三国的目的,是要拉拢他们加入制裁俄罗斯的行列。岸田首相到访第一站是印尼,2022年G20峰会轮值主席国,左科总统已经邀请俄罗斯总统普京出席该峰会。岸田首相此访为印尼提供价值700亿日元的贷款援助,企图利用金钱“诱惑”印尼就范,但印尼有自己的主张,左科不会被岸田忽悠。岸田首相访问第二站越南时也出师不利,在与越南总理范明政的会谈中,岸田文雄直接谴责俄罗斯对乌克兰的“侵略”行为,但是越南总理却不予理会。越南与俄罗斯自苏联时期就保持着友好的合作关系,在俄乌冲突爆发以来,越南始终持中立立场。因此日本媒体认为,东南亚国家对俄乌局势持相当谨慎的态度,要想建立“对俄包围圈”绝非易事。岸田访问第三站泰国,是今年亚太经济合作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APEC)的东道主,总理巴育会见了到访的岸田文雄首相,双方将就加强经贸、安全、地区发展、共同应对挑战、抗击新冠疫情等方面的合作以及国际局势深入交换意见,并签署一系列合作协议,仅此而已。

三是外相出访中亚三国大所失望

在岸田首相访问东南亚和欧洲期间,外相林芳正出访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蒙古国等中亚三国,并与这些国家外长级官员举行会谈,呼吁在对俄罗斯问题上进行合作。不过,这三个国家对俄的立场使日本很是失望。访问期间,林芳正不断强调,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明显违反国际法,是动摇国际秩序根本的深刻事态,并呼吁,国际社会有必要在应对时保持步调一致。但是,这三个国家的表态可以用风马牛不相及来形容,哈萨克斯坦外长“我国准备好根据联合国宪章的基本原则采取行动,为和平解决问题付出外交努力。乌兹别克斯坦外长“所有纷争都应该基于国际法的和平解决。”蒙古国外长“立即停战,缓和紧张局势很重要。”上述三个国家均毗连俄罗斯,除了地理方面之外,在历史及经济上也与俄罗斯关系密切。

综上,日本针对俄乌冲突连射“三箭”——疯狂反俄,积极援乌,并为美国外交斡旋拉帮结派。岸田这种“不务正业”的做法,结果引火烧身,完全背离了执政初期树立的防疫、经济复苏以及实现新资本主义方针。而且,随着俄乌冲突的发展,日本汇率继续下跌、物价持续上涨、企业再陷困境,日本非但复苏经济无望,经济负增长已成定局。岸田首相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选择了错误的做法,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如果继续下去,不仅会丢掉首相的宝座,而且还会严重影响日本经济和社会发展进程。
作者:郁志荣(华语智库高级研究员,宁波大学东海战略研究院特聘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