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爆发的武装冲突已近两年,双方损失巨大,外溢负面效应也越来越大。世人普遍关心,俄乌冲突何时了?

笔者认为,俄乌冲突至少2024年不会结束,延续到2025年可以说是确定无疑的了。其理由是:战争相关三方,即俄乌和美国为首的北约,原有立场未变,战火还时弱时旺,尚无妥协空间,停火和谈无望;即使来年开啓和谈,要达成真正和平将难上加难。

首先,直到2023年年终,俄、乌、北约三方都重申其冲突之初的战略目标未改变:俄罗斯坚持去乌克兰军事化、去乌克兰法西斯化、乌克兰不加入北约而中立化;乌克兰坚持俄罗斯从被占克里米亚和东南四州撒军、收复这些被占领土、赔偿乌克兰遭受的战争损失;北约要使俄罗斯在战场上失败。如果三方都持既定立场,就没有和谈的交汇点。

例如,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签署了关于不与俄罗斯总统普京谈判的总统令,而俄罗斯要乌克兰取消这一总统令才可能进行和谈;普京则多次表示己做好与美国和西方谈判的准备,但要停止向乌克兰提供军援才能谈,而沦为西方工具的国际刑警法院作出了追捕普京的决定。所有这些障碍都是和谈的拦路虎,所以,今年内俄乌冲突不可能出现转折点。

第二,今年俄罗斯、乌克兰和美国都面临国内最大的政治日程一一总统换届选举,结束俄乌冲突未列为今年最重要事项。俄罗斯今年3月选举,普京已宣布参加竞选,虽然普京当选没有什么疑义,但毕竟将会分散普京不少精力;乌克兰也应今年大选,但己宣布战争情况下不进行选举,泽连斯基将继续执政,他要尽一切努力来收复失地、甚至还为西方而战;更主要的是美国今年11月的大选还不确定鹿死谁手,拜登总统要集中精力与前总统特朗普一博。

第三,美国西方虽然已对大规模援乌抗俄深感疲惫,但并未改变继续援乌的方针,而是正在改进和完善援乌的方式。例如,欧盟制定了至2030年援乌的长期计划;英国与乌克兰签署了为期10年的援乌协议;美国为乌克兰制定了分4个阶段的2024年军事行动计划。

美国西方的目的:一是保持和巩固现有战线、消耗俄军的进攻力量;二是进行灵活的主动防御丶适当时候发起犀利反击;三是利用西方补充和提供武器撼动俄军的防御阵地;四是为2025年的“复仇作准备”。而俄罗斯也作了至少3一5年的战斗心里准备,并为此作物资和组织准备。俄乌都在继续开发兵源,俄罗斯欢迎外籍人士加入俄军并提供各种优惠待遇,乌克兰号召己逃往国外公民回国参军,有的西方政客甚至主张强制遣返乌克兰难民回国与俄作战。

第四,俄乌北约的战争潜力远未达到无穷期。俄罗斯虽然以一国之力面对北约支持的乌克兰,损兵折将和经济代价惨重,但还没有尽全力,还留有后手;俄罗斯经济总量是乌克兰的14倍,人口是它的3一4倍,武器能自给,并且战争主要在乌克兰境内进行,未实行全民总动员,国内其他建设基本正常运行;俄罗斯民众当然渴望早停战、早和平,但在北约兵临城下之际,他们大多数也只能支持前线。北约国家的反战情绪滋涨,但远没有达到能阻止住当局继续拱火抗俄的地步。

综上所述和近日与莫斯科前来北京的俄罗斯学者交谈的情况看,在美国下届总统2025年Ⅰ月20日就任后半年左右,才可能大体观察出俄乌冲突下阶段的走向。无论如何,俄乌冲突都不可能短期内解决。一些俄罗斯人士认为,如能达成类似朝鲜停战协定(即不战不和)那样的协议就相当不错了。
作者:万成才(华语智库高级研究员 新华社原驻莫斯科分社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