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20年中,美利坚合众国在中东地区发动了三场战争,显示美国在中东的军事存在,伴随而来的是在中东地区接连不断的出现经济和人道主义危机和灾难。第一次是美国发动了阿富汗战争,作为应对2001年9月11日在纽约和华盛顿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第二次是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借口巴格达拥有核武器,但在未能找到这些武器之后,美国仍执意要在两河流域完成建立一个新的民主国家的使命;第三次是打击恐怖主义战争,特别是针对叙利亚-伊拉克边界上的“伊斯兰哈里发国”恐怖组织。
这三场战争使美国在中东的存在不仅在军事和安全方面变得不能自拔,而且因经济和政治等原因陷入地区种族和宗派纷争而苦不堪言。
2021年,美国政府终于下决心决定要从中东撤军,计划在近几个月内,先从阿富汗开始全面撤军,接着美国与伊拉克总理穆斯塔法·卡迪米达成协议,在年底前美军完全撤出伊拉克。至于驻叙利亚军事人员将不超过900人,具体撤军数字虽然尚未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美军将大幅减少。
然而,这一切并不意味着美国对该地区不重视,要放弃该地区。一方面,美国仍然认为该地区的核扩散对美国构成威胁。因此,在2015年奥巴马总统执政期间与伊朗签署了5+1核协议,2018年特朗普总统领导的美国退出了核协议,拜登总统领导下的美国再次希望通过新的谈判,重新签署该协议,阻止伊朗获得核武器,以换取解除对伊朗的制裁。如果能达成新的协议,拜登领导的美国政府将减少在阿拉伯海湾地区的军事存在。
战略提示
阿联酋《FUTURE CENTER》智库网站9月12日刊登题为《美国撤军后的中东》文章指出,拜登总统将美国从中东地区撤军的行动解读为“某种战略延迟”,即将美国的撤军转化为大家熟知的拜登总统战略中所熟知的"战略延迟",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使美国在基础设施方面重建自己。这是其一。
其次,重新定位美国的战略,与北约盟国,日本,澳大利亚和韩国等国家签署全面安全条约。
第三,美国准备与中国进行广泛的竞争,其中一些竞争涉及东亚国家,有些竞争涉及其他一些国家,也许最重要的是经济竞争,莫过于与中国"一带一路"项目的竞争。
第四,与中东一样,美国将更多地依赖区域大国,特别是以色列、土耳其、埃及,以及卡塔尔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鉴于沙特在穆斯林世界中的特殊地位及其在世界能源经济中的作用,美国和沙特的关系仍将特别重要。事实上,考虑到所有这些因素,很难衡量美国退出该地区的程度深浅如何,通常的看法认为,美国退出后那里将出现真空,这种情况都会造成权力的真空、失衡与混乱,从而导致无休止的内部冲突,这将要求中国和俄罗斯等其他国际大国的影响力来填补这一真空。
事实是,上述观点很难说对,或不对。一般来说,它只是历史相似性的召唤,而历史往往会向其他方向发展。俄罗斯等大国对叙利亚的经验已足够让俄罗斯疲于奔命,却无法满足于他们希望的结果,而中国则有另一种管理其国际存在的方式,没有卷入任何长期的中东危机。另一方面,中国在经济外交方面有能力和技能建立以色列的海法港,在与伊朗签订大规模石油和投资协议的同时,为建设埃及行政首都和苏伊士运河轴心的大型项目做出贡献。
无论如何,三极国际体系这一新阶段,目前仍处于早期阶段,其特点是,它们将在美利坚合众国军事存在减弱的情况下进行。
区域反应
在美国开始撤军前的一段时间,地区国家开始对美国撤军作出反应,希望美国撤军带来地区的平静与和解,为寻求避免该地区重大冲突的区域体系和安全奠定基础,并尽可能寻求解决长期问题的办法。2021年1月海湾首脑会议发表的《阿勒声明》为恢复四方联盟国家(沙特阿拉伯、埃及、阿联酋和巴林)与卡塔尔之间的联系打下了基础。最近,在巴格达伊拉克安全首脑会议上,沙特阿拉伯与伊朗、埃及和土耳其、阿联酋、卡塔尔和土耳其进行了互访和开始会谈。
随着这种平静趋势和寻求区域解决区域问题的趋势,出现了与以色列和平的双向趋势,这两个方向走向取决于下一阶段的经济性质。东地中海天然气论坛由巴勒斯坦、以色列、约旦和埃及等七个国家组成,阿联酋和巴林与以色列之间有《卜拉希米和平协定》,考虑到所有这些趋势,它们表明,美国撤军后,中东的地区国家本身作用将增大。拜登政府有争议的撤军行动,导致了下一个问题的出现——美国在从阿富汗撤军后的下一个撤军目的地将是哪里?预计将会是伊拉克。
卡塔尔半岛电视台评论指出,部分政治分析人士认为,美国并没有在传统意义上输掉阿富汗的战争,而是在军事干预问题上产生巨大的经济损失之后,以及在针对美国的仇恨范围不断扩大——尤其是在伊斯兰世界——的情况下,开始执行一项新的战略,以实现政治和军事上的重新定位。还有迹象表明,美军将根据新的议程而在该地区重新定位,按照其计划图重新分配军事力量,而在这些计划中,首要目标似乎是遏制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