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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和乌克兰多轮谈判前景及各自意图


 

在俄罗斯与乌克兰战争持续之际,双方的谈判尽管断断续续,却一直没有完全中断。其中的主要原因是,俄方希望在特别军事行动的强大压力下,通过谈判迫使乌方妥协;而乌克兰则通过谈判,在做出某些妥协表示后,可以得到为自西方国家的援助。

因此,可以这样说,只要方双方的战事持续,谈判就不会有真正的结果。除非乌克兰主动放下武器,接受俄罗斯的全部条件,然而,乌克兰这样做,不符合美国及西方国家的战略利益,是他们不愿看到的。加之,乌克兰遭受俄方严重打击,公众普遍对俄充满敌意,完全接受俄提出条件的可能性很小。

俄乌战争并无即将结束的迹象 

截至目前,西方国家认为,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的战争并没有即将结束的迹象。美国和西方媒体报道称,虽然,乌克兰与俄罗斯已开始进行停火谈判,但是,在双方皆蒙受重大损失、乌克兰军方出乎意料之外的好表现,以及俄罗斯总统普京政治地位似乎未被撼动之下,战争距离结束还很遥远。

前不久,俄罗斯总统普京与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进行电话会谈,强调俄罗斯依然重申乌克兰维持中立、非军事化、不加入北约等原则和条件,不过,同时松口称,愿意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会面,讨论乌东、克里米亚等领土主权等议题。

国际舆论普遍认为,虽然,普京表面上释出善意,但是,普京的此次所言,与先前乌克兰拒绝的条件相差不多,仍会严重动摇乌克兰的国家主权。

美国CNN资深政治记者柯林森指出,在乌俄双方皆已蒙受重大损失、结下血海深仇,并且,乌克兰军方表现优异、士气高昂之下,这类需要已方进行大规模让步的条件,不太可能被现在的乌克兰所接受。

况且,就算乌克兰接受了俄罗斯提出的上述条件,愿意成为去军事化的中立国家,维持其独立地位的安全承诺又该由何方来承担?这仍然是一个很大问题,具有明显的不确定性。身为冲突方的俄罗斯的承认首先遭到排除,但是,若由西方世界担保,普京肯定无法接受。另外,普京为维持自身统治地位和强人形象,恐也难以接受俄军损失惨重、乌克兰主要城市却久攻不下的现状。

柯林森进一步指出,在这场战争前后的所有阶段中,就算俄罗斯情势不利,普京仍然会选择全面加码,不断让情势升级,似乎有意坚持到底;与此同时,虽然,俄罗斯正于全球制裁下遭受重创,但是,尚未发现普京政治地位动摇的迹象,这场残酷战事恐无法轻易停止。

当地时间3月21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表示,他准备与俄罗斯总统普京就结束乌克兰战争直接谈判以达成协议。在接受乌克兰电视台媒体时,泽连斯基表示,他愿意讨论乌克兰放弃加入北约的承诺,以换取停火、俄罗斯军队撤出以及对乌克兰安全的保证,“这对各方而言都是一种让步”。

泽连斯基说:“对西方来说,西方不知道在北约问题上如何对待我们;对乌克兰来说,乌克兰希望得到安全保障;对俄罗斯来说,俄罗斯不希望北约进一步扩张。”同时,泽连斯基还呼吁与普京进行直接对话,“如果没有对话,俄罗斯是否愿意停止战争仍不得而知”。

当地时间3月22日,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表示,俄罗斯与乌克兰两国谈判有实质性内容,但是,目前公开细节只会对谈判进程造成不利影响。佩斯科夫还表示,俄乌谈判比俄方预期更慢、更不充分。由于谈判日程的不确定性,无法具体说明下一轮谈判时间。 

俄乌谈判双方各自表明立场 

2022年3月19日,乌克兰总统办公室顾问波多利亚克表示,乌俄双方的谈判可能将持续。参与俄罗斯与乌克兰谈判的俄方代表团团长、俄总统助理梅金斯基表示,俄乌双方在谈判中就乌中立地位与乌不加入北约议题尽可能拉近了立场。

最近,俄罗斯媒体援引梅金斯基的话报道说,乌克兰中立地位与乌不加入北约,是俄乌双方谈判的关键议题之一,双方在这一议题上尽可能地拉近立场。但是,在乌克兰如果放弃加入北约会得到何种额外安全保障问题上,双方的立场还有“细微差别”。此外,双方就乌克兰“去军事化”问题的谈判尚处在“半程中”。在涉及顿巴斯地区管理的关键问题上,双方的立场不同。

对此,乌克兰谈判代表波多利亚克在社交媒体发文说,乌方的谈判立场保持不变,即停火、俄罗斯撤军,以及具有明确方案和严格约束力的安全保障。他的话与俄罗斯的说法有明显不同之处。

俄罗斯总统普京应约与法国总统马克龙通电话,双方讨论了乌克兰局势问题。针对法方关切,普京再次强调说,俄武装力量在特别军事行动期间,尽一切努力保护民众生命,其中包括组织人道主义通道安全撤离民众。马克龙在通话中,对顿巴斯地区城市马里乌波尔局势表示“极度关切”,认为乌克兰局势在恶化,持续轰炸危及平民安全,俄乌之间的谈判尚未取得实质进展,马克龙再次要求立即在乌克兰实现停火。

俄乌冲突已近一个月时间,双方在多个城市激烈交火,同时,双方的代表的谈判也在断断续续进行。对此,俄罗斯代表称乌克兰代表“缺乏热情”,谈判风格“不紧不慢”。对此,乌克兰方代表则称,谈判“需要时间”来解决分歧。

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对媒体说,俄罗斯与乌克兰代表团为解决乌局势而进行的接触当天仍在持续。俄代表团在专家和相关部门的参与下已准备好全天候工作,但是,遗憾的是乌代表团缺乏足够热情,依然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谈判风格。

据乌克兰国家通讯社报道,乌克兰谈判代表、总统办公室顾问波多利亚克表示,立即停火和撤出俄罗斯军队是乌俄谈判的关键内容,乌俄不仅要签署协议更要构建具体机制以确保乌克兰未来和平。目前,乌俄坚持各自立场,需要至少数天至一周半左右的时间来解决这些严重的分歧,在此期间,双方可以向达成“和平协议”靠近。

前不久,乌克兰总统网站发布乌总统泽连斯基的视频讲话,他就乌俄谈判提出六点“优先事项”,其中,包括:结束战争、安全保障、主权、恢复领土完整、对乌克兰的真正承诺以及对乌克兰的真正保护等。显然,俄罗斯无法接受这些全部要求。

2022年3月17日,土耳其总统府发表声明说,土总统埃尔多安与俄总统普京讨论了俄乌冲突最新发展和当地人道主义形势。埃尔多安表示,要在关键问题上达成共识,可能需要俄乌领导层进行会晤,因此,他再次提议普京与泽连斯基前来土耳其举行会晤。俄乌若能宣布永久停火,将为彻底解决乌克兰危机铺平道路,希望目前俄乌之间的谈判能够取得积极成果,尽管这场战争。

据乌克兰国际文传电讯社报道,乌外长库列巴与到访的土耳其外长恰武什奥卢举行会谈。库列巴在随后举行的记者会上表示,他与恰武什奥卢就集中精力组织乌俄领导人会晤达成共识。恰武什奥卢表示,土方愿意组织乌俄领导人会晤。目前,尚难以确定乌俄领导人会晤的日期,当前的重点是为会晤创造充分条件。

俄乌维持多轮谈判各有所求 

对俄罗斯来说,坚持与乌克兰的谈判与特别军事行动似乎同样重要,俄罗斯希望在严重摧毁乌克兰的重要军事设施的同时,通过谈判向乌施加压力,迫使其接受俄罗斯的全部条件,然而,几轮谈判下来,特别是在乌克兰多个城市发生与俄军的激战之后,乌方并没有接受俄罗斯的全部条件,有时甚至表现得十分强硬,尤其,在俄罗斯特别军事行动发生各种困难之际,乌克兰似乎更有坚定打下去的决心。

对乌克兰来说,之所以维持与俄罗斯的谈判,主要目的是向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施加压力,以求得他们的援助。同时,通过谈判表达继续谋求加入北约的决心。不过,自俄乌战争爆发以来,美国一再声称,将不派兵参与战争,同时,美国及北约也一再声明,不可能接受乌克兰成为北约成员国。因此,维持与俄罗斯的谈判的首要目的变成谋求西方国家的各种援助,特别是军事上的援助。

前不久,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通过视频向德国联邦议院发表演讲,呼吁欧洲向乌克兰提供更多支持,如今,虽然乌克兰加入北约“已是不可能的选项”,但是,他希望和谋求乌克兰积极寻求加入欧盟。

为此,人们从俄乌双方的多轮谈判中可以看出,乌克兰代表在与俄罗斯的谈判中,并非一直明确坚持自己的所有的原则和立场,在保持中立问题上,不时释放妥协意愿,而在其他问题上,则坚持自己的一贯立场和态度。

粗看上去,在拖延谈判,争取外援方面,乌克兰相比俄罗斯似乎可谓有所得,而无所失,但是,乌克兰虽然通过上述手段争取到了一定的外援,但是,毕竟,这些武器、弹药等外援均用本国领土上,遭受摧残的是自己国家的城市和人民,受到损失的是乌克兰自己。

2022年3月17日,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张军在安理会审议乌克兰难民问题时发言,呼吁各方保持最大克制,防止发生更大规模的人道危机。国际社会普遍希望尽快实现停火,缓解现地局势,避免平民伤亡,这也是中方的期待。中方将继续劝和促谈,支持联合国和各方大力开展斡旋努力,也希望各方都能多做有利于促进和谈,而不是火上浇油的事情。
作者: 杨民青(华语智库高级研究员、新华社世界问题研究中心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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