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主页 > 专家 > 杨民青 >

白俄罗斯政局主要特征及对华关系发展


在美国的挑动和操纵下,俄乌战争成为全球军火商狂欢的节日,其中,美国的军火商早已赚得盆满钵满,甚至达到了停滞状态。

作为当今俄罗斯第一盟友国家的白俄罗斯,长期保持政治稳定成为国家明显的政治特征,同时,致力于发展包括与中国在内多个国家的良好关系,两国有着良好的友谊与合作,经济交流和往来频繁。

俄白乌历史上国家关系紧密

作为多民族国家的白俄罗斯,曾是前苏联15个加盟共和国之一,计有80多个民族,据2020年统计,总人口为939.78万。其中,白俄罗斯族占77%,俄罗斯族占13.2%,波兰族占4.1%,乌克兰族占3%,民众主要信奉东正教,这与俄罗斯宗教仰一致。从种族上说,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三国均出自东斯拉夫族系。

白俄罗斯位于东欧平原,与俄罗斯、乌克兰、波兰、立陶宛和拉脱维亚毗邻。白俄罗斯夏季凉爽多雨,冬季温和多降雪,秋冬季气候多变。平均气温由于区域位置不同,存在差别,7月白俄罗斯北部的平均气温为17℃,南部为18.5℃。1月份的平均气温,西南部为零下4.5摄氏度,东北部为零下8摄氏度。白俄罗斯的一些地区全年的三分之一气温低于零度。白俄罗斯的平均年降水量为600至700毫米。70%的降水主要集中在4月到10月。夏季是旅游白俄罗斯的最佳时期。

在伟大的反法西斯战争中,白俄罗斯牺牲了近四分之一的人口,有着自己十分光荣的历史。前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分别宣告独立。不过,白俄罗斯国家处境一直比较艰难,其中的主要原因是,独立后的俄罗斯和乌克兰,均继承了前苏联众多拖拉机工厂、农用设备工厂和公交车厂,然而,白俄罗斯却一直缺少大型的机械制造产业,造成至今国家工业规模较小。

白俄罗斯普通学校实行11年制免费义教育,高等院校学制4~5年。著名大学有:国立大学、白国家工业大学、国立师范大学、国立经济大学、国立农业大学、明斯克国立语言大学等。白俄罗斯的教育秉承了前苏联的优良传统,很多学科专业在世界都名列前茅,其中的白俄罗斯国立大学在世界综合类大学排名中名列47位,高于中国的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白俄罗斯的高等教育学位欧美国家均予以承认。

白俄罗斯与乌克兰有许多相似之处,由于地缘政治的原因,均成为西方国家与俄罗斯战略争夺的焦点地带。但是,两者明显不同的是,多年来,乌克兰政局动荡纷乱不止,白俄罗斯却长期保持相对稳定的社会状态。

事实证明,乌克兰多年的政治乱局,本质上是由自身摇摆不定的外交政策所导致,面对东边体量庞大的俄罗斯,和西边以美国为首强悍的北约。乌克兰要维持国家和政局的稳定,必须在东西方之间维持战略平衡,以实现左右逢源。

早在多年前,美国著名地缘学者布热津斯基就曾针对乌克兰的地缘环境特点分析认为:乌克兰可以积极主动同欧盟国家加强经济合作,但是,为避免刺激俄罗斯,乌克兰可以暂缓加入北约和欧盟的步伐和打算。

乌克兰的第二任总统库奇马在执政时期果然是努力这样做的。尽管,此时的乌克兰民众很想加入欧盟,以此获得更大的经济利益,特别为了获取所谓的安全保障,但是,库奇马政府没有倒向西方,依旧与俄罗斯保持良好的国家关系。

可惜的是,2004年,乌克兰爆发了所谓橙色革命,俄罗斯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均不断介入乌克兰的国内政治事务。从此,乌克兰进入长久的政局动荡时期。在乌克兰执政的尤先科、季莫申科、亚努科维奇等,在美俄这两个大国家之间,不断进行自己的战略选择,乌克兰政坛上演了多出合纵连横大戏。

其中,乌克兰的第三任总统尤先科上台后,毫无顾忌地完全倒向欧洲和美国,由此导致俄罗斯和乌克兰关系日趋紧张。待到乌克兰第四任总统亚努科维奇上台后,他在政治上和外交上,则与前任相反,转而倒向全面亲俄的政治立场。

乌克兰东部靠近俄罗斯的地区生活有大量讲俄语信东正教的俄罗斯族,而且,这一地区的经济生活也在想到程度上依赖俄罗斯提供的石油、天然气等能源供应;而生活在乌克兰西部的人们主要讲乌克兰语信天主教,这一地区在经济上,主要依赖与欧盟国家的贸易。这使乌克兰东西部之间民族结构和经济基础形成自然的差异,导致两地围绕亲俄与亲西方的外交立场长期处于对立状态。

多国政治分析人士认为,事实上,处于政治地缘特殊位置的乌克兰,想维持国家稳定应该左右逢源,使自己成为美俄两强间的中立地带,单纯地亲西方或单纯地亲俄方,都必导致乌克兰国家和政局的长期动荡。

面对这一地缘特证,作为冷静而正确的乌克兰国家领导人,必须有左右逢源的高超政治智慧,不断弥合国内的对立和矛盾。然而,曾经乌克兰领导人的尤先科和亚努科维奇均不具备这样的政治智慧。2013年底,亲俄的亚努科维奇总统决定终止和欧盟签署政治和自由贸易协议。

这一行为极大地惹恼了西方国家,以及乌克兰国内的亲西方政治势力。2013年11月,亲西方的政治势力在基辅展开大规模的反政府示威活动,而后,乌克兰东部亲俄的政治势力也相应举行大规模的抗议示威活动。

双方的抗议示威活动愈演愈烈,最终升级成为一场大规模的武装暴乱。至2014年3月,克里米亚地区举行公投,宣布加入俄罗斯联邦。此后,乌克兰东部的顿涅茨克、卢甘斯克两地的亲俄武装分子分别于2014年4月7日和2014年4月28日,宣布成立“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从那时起,乌克兰实际上已处于完全分裂和内战的状态之中。

公允地说,乌克兰导致如今的乱局,说到底是执政局摇摆不定的外交政策所导致。而白俄罗斯之所以没陷入像乌克兰一样出现政治动乱的局面,原因与自己的国家战略和外交政策有着很大的关系。

白俄罗斯外交选择符合自己国情

与乌克兰所处的地缘政治明显不同,白俄罗斯在外交政策在总体上亲俄的同时,十分积极和主动地与相关国家发展和保持友好的国家关系。同时,与俄罗斯加快一体化进程,早在1997年,俄白两国便通过签订了联盟条约,使一体化程度得以不断深入。

人们看到,在俄罗斯的圣彼得堡通过海关时,白俄罗斯公民可以和俄罗斯公民一样享受免签证的国民待遇。多年来,白俄罗斯一如既往支持俄罗斯推进独联体一体化进程:白俄罗斯与俄罗斯、哈萨克斯坦成立了三国关税同盟。白俄罗斯是俄罗斯提出的“欧亚联盟”设想的积极响应者。多年来。俄白两国一直在共同推进统一经济空间、欧亚经济共同体、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一体化机制建设。

相比较而言,当年乌克兰的执政者亚努科维奇总统,虽然,实行亲俄的外交政策,却无助于解决乌克兰的乱局。因为,白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地缘政治和国情明显不同;白俄罗斯在总体上亲俄同时,注意发展与其他国家的友好关系。而乌克兰则一直字究结自身和俄罗斯的历史恩怨,这在强化乌克兰人的民族独立意识的同时,扩大了与俄罗斯的现实矛盾。

有历史学家指出,1917年,沙皇统治被推翻后,西乌克兰的亲欧人士在基辅成立了“乌克兰人民共和国”。同时,在东乌克兰城市哈尔科夫成相应立了“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这使两派持不同政治观点的乌克兰人展开了惨烈内战。到20世纪30年代,乌克兰出现的大饥荒和大清洗运动,造成乌克兰地区数百万人口的非正常死亡。这样一些历史积怨导致乌克兰的地方民族主义日渐抬头,和反俄罗斯情绪的增加。

更有甚者,二战期间,乌克兰、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等地的一些民众,竟然把德军当成了帮助自己摆脱苏联控制的“解放者”。由此可见,乌克兰和俄罗斯的积怨早已冰冻三尽,非一日之寒。苏联时代乌克兰与俄罗斯的矛盾在苏联中央的控制下处于一种隐性状态,等到苏联解体后双方之间的矛盾就开始逐渐公开化。换句话说,乌克兰与俄罗斯本就存在矛盾,只不过北约的操控挑拨加剧了这种矛盾。

这种历史情素导致,在本身始终存在反俄情绪的乌克兰在实行全面的亲俄政策后,势必激起乌克兰反对派的强烈逆反心理。相比之下,白俄罗斯不存在乌克兰那样强烈的反俄情绪,反而与俄罗斯之间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各方面保持相当密切的交流和接触。因此,白俄罗斯在外交政策方面总体上亲俄是符合自身国情的。这也就是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从1991年独立以来,一直是国家实际最高领导人的根本原因。

白俄罗斯政局长期保持稳定的原因

早在1994年,白俄罗斯便由议会制转变为总统制,此后,卢卡申科当选为白俄罗斯首任总统,一直保持从上世纪90年代执政至今。这一结果表明,白俄罗斯政局相当稳定,相对来说,白俄罗斯国内的反对派势力量十分薄弱,无法撼动卢卡申科政府的执政地位。

这一事实也意味着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势力,很难在白俄罗斯鼓动起像乌克兰那样的所谓颜色革命。可以说,长期以来,白俄罗斯不存在像乌克兰那样强大的反对派势力,因此,白俄罗斯总体上亲俄的外交政策未在国内激起强烈反弹,从而导致国家动荡。

更重要的是,白俄罗斯拒绝实行西方推崇的所谓的民主制度,卢卡申科在多次总统竞选中连续胜出,从而成功当选总统执政,从1994年算起,他已经当了近三十年的总统。也正因如此,西方国家攻击卢卡申科是欧洲最后的独裁者。

面对西方的反对,卢卡申科多次在公开演讲中,严厉批评西方制度,根本不适合于白俄罗斯的国情,甚至,他曾以美国干涉人权为理由,果断驱逐了美国驻白俄罗斯大使。

在这这种强硬的政治态度面前,得卢卡申科在国内外至今未遇到政治挑战者。大权在握使卢卡申科能在白俄罗斯充分贯彻自己的意志。

早在1993年,卢卡申科便高举反贪大旗,弹劾了时任白俄罗斯最高苏维埃主席的舒什克维奇。雷厉风行的反腐手段使卢卡申科赢得白俄罗斯人民的爱戴。因此,他能在1994年以80.1%的得票率当选白俄罗斯首任总统。

上任后,卢卡申科还果断罢免了4名有贪污不法行为的将军,在总统行政机构专门成立了反贪污委员会。卢卡申科在强力反腐的同时,严厉打击其他各种犯罪活动,成功粉碎了境内的黑手党组织。

应该引起重视的是,白俄罗斯的渐进式经济改革,使本国经济得以避免出现俄罗斯、乌克兰等国那样的大起大落现象,以及强大的金融寡头势力。客观地说,白俄罗斯的经济发展并不繁荣:2016年白俄罗斯的GDP不到500亿美元,和邻居立陶宛、拉脱维亚比起来虽然高一点,但是,如果论人均收入,显然比这些国家差一大截。

如今。白俄罗斯的人均收入水平在欧洲国家中属于倒数几位,俄罗斯有将近9000美元的人均GDP收入,白俄罗斯的人均GDP收入不到5000美元。应该说,现今的白俄罗斯应是欧洲比较穷的国家之一。不过,这未影响卢卡申科的执政地位,这是因为,他在尽量维持政治稳定的基础上,努力通过恢复和健全社会福利制度,在这方面他取得了明显的成功。

如今,白俄罗斯全民实施的是苏联时代的免费教育和免费医疗等制度。白俄罗斯在居民住房方面,虽然,不像发达国家那样全部免费,但是,政府有关部门却依旧给居民提供高额的住房补贴,这些社会福利政策使得民众在房租、水电、交通上相对均比较便宜。白俄罗斯的普通百姓虽然工资收入不高,但是,维持衣食住行、医疗、教育等基本生活需求,一直没有问题。

在这种低成本的生活状态下,白俄罗斯人没有对现实生活产生大的不满,也正因如此,白俄罗斯国内的反对派政治势力,一直未能得到人民的支持。

白俄罗斯亲俄的外交立场,使其得到了来自俄罗斯多方面的大力支持,特别是在国防安全上,为白俄罗斯提供了良好的保护。同时,俄罗斯作为白俄罗斯最大的贸易伙伴和投资国,不断为其经济“输血”。

俄罗斯在白俄罗斯境内有驻军,俄总统普京多次对白俄罗斯卢卡申科总统承诺:俄罗斯将在白俄罗斯提出请求的第一时间,提供全方位帮助,以保障白罗斯的国家安全。可以说,俄罗斯对白俄罗斯提供的是全方位的保护——不仅包括常规武器支持,而且,甚至包括核武器在内。

白俄罗斯与俄罗斯的贸易额占了自身外贸总额的近一半,而俄罗斯在白俄罗斯的投资也占了白俄罗斯外资总额接近40%。白俄罗斯在与俄罗斯的长期经济合作中获得了自身经济的不断发展,为自身维持社会稳定,有了充分的经济保障。2018年,白俄罗斯GDP增速为3%,与俄罗斯的GDP增长基本保持一致。

白俄罗斯在外交上总体是亲俄而疏远西方的,但是,白俄罗斯对西方国家并非只是一味地强硬和排斥。比如:在乌克兰问题上,白俄罗斯积极充当俄罗斯与乌克兰以及西方国家之间的调停人角色,从而使白俄罗斯成为俄罗斯与西方国家之间的战略缓冲区。

西方国家出于遏制俄罗斯的动机,一直想千方百计拉拢白俄罗斯,但是,白俄罗斯与俄罗斯的特殊关系,以及白俄罗斯国家内部的社会稳定,决定北约的企图无法得逞。

事实上,北约一直没放过对白俄罗斯的政治渗透机会:2020年,白俄罗斯爆发的全国性大罢工,背后一直被视为是西方国家的操纵挑唆。东京奥运会后,白俄罗斯有运动员拒绝回国的事件,有人怀疑是受到外部势力的诱惑和操控。

尽管目前看来,白俄罗斯国内的反对派力量不大,但是,白俄罗斯国内的确也还是存在反对派人士及一定的政治势力,特别是,白俄罗斯并不乐观的经济发展,一直存在潜在的社会矛盾,人们对卢卡申科过长的执政也存在一定的微词。2020年,在白俄罗斯的全国性大罢工中,一位民众在接受采访中讲到:“我们不是选择了季哈诺夫斯卡娅,而是看腻了那张看了26年的老脸”。

人们知道,这位民众所说的季哈诺夫斯卡娅,曾是俄罗斯反对派的领袖。由此可见,在白俄罗斯表面的平静之下,存在一些隐性的矛盾在潜移默化滋长。如果未来,北约要对白俄罗斯下手,一定不会放过任何能利用的机会。

白俄罗斯与中国关系日益加强

多年来,白俄罗斯一直致力于与域外大国的合作,其中,包括中国在内。目前,白俄罗斯的外交策略是借助与大国的多元化平衡外交,实现本国利益的最大化。

白俄罗斯在与中国积极发展外贸后,获得了较大的出口成就。2014年中白两国双边贸易额为18.49亿美元,比同比增长27.3%。2015年,中白双边贸易额突破33.02亿美元。

至此,中国已成为白俄罗斯第二大进口来源国和第三大贸易伙伴。位于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的中白工业园由两国合资建设,和投资总额高达56亿美元的中白工业园,是白俄罗斯最大的招商引资项目,同时,也是中国在境外最大的经贸合作区。

如今,中白工业园吸引了包括中工国际、联想、华为、长城等在内的多家国内大型企业和集团,此外,还吸引了来自美国、德国、俄罗斯、奥地利等国的企业入驻。

来白俄罗斯的大部分中国人都居住在首都明斯克,其中,大部分都是留学生,少部分是来白俄罗斯做生意的老板,以及中白工业园的工人。中国人大部分在明斯克,学校热门院系的同学也都是中国人,节假日出门随处可见到中国人。

近两年来,中国和白俄罗斯推广中白教育合作,大量中国学生来白俄罗斯留学。其实,白俄罗斯中国学生加起来只有5000人左右,比起莫斯科的十万华人实在相形见绌,但是,由于白俄罗斯相对较小,导致在一些地方随处可见到中国人。这也导致“中国元素”在白俄罗斯境内却随处可见,比如,在白俄罗斯的主要机场、车站、景区都带有中文标识。当地民众看到中国游客时,往往会用简单的中文问好。

自2018年8月10日起,白俄罗斯正式对华实行免签规定,中国人只要手持普通护照便可自由出入白俄罗斯,这在整个的东欧被称为是“破天荒”的事件。人们由此可见白俄罗斯对中国的友好态度。白俄罗斯,当地人如果能讲一口流利的中文,至少能加薪三分之一,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白俄罗斯高校纷纷开设汉语课的一个原因。

最能表现白俄罗斯对华友好的事件莫过于:在中国抗疫极为紧张的时候,白俄罗斯成为第一个向中国提供物资援助的国家。2020年1月30日,白俄罗斯派军机运送第一批援助物资来华,总重量达20吨,其中,包括:外科医用大褂、口罩、手套、碘酒、防护服、消毒液等医疗用品。

仅仅过了一个星期,白俄罗斯第二批援华抗疫物资再度抵达北京,此次物资总重量同样为20吨,也是由白俄罗斯军机专门护送,与之随同的还有5名防疫专家。正所谓“患难见真情”,白俄罗斯的援助对当时的中国来讲可谓雪中送炭。
作者:杨民青(华语智库高级研究员)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