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美军高层轮番在美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听证会上作证。5月11日，围绕在乌克兰战争中商业卫星在武装冲突中的作用可否吸取一些教训的询问，负责空间获取和整合的空军助理部长弗兰克·卡尔维利和美国太空部队太空作战部副部长大卫·汤普森将军在参议院军事委员会战略部队小组委员会的听证会上作证时，对该问题作出回答。
2022年5月11日，负责空间获取和整合的空军助理部长弗兰克·卡尔维利(左)和美国太空部队太空作战部副部长大卫·汤普森将军在参议院军事委员会战略部队小组委员会的听证会上作证。鸣谢:SASC直播
教训之一——大型扩散星座提供的弹性
在这次听证会上，共和党参议员汤姆·科顿询问，太空部队官员是否可以从乌克兰战争中吸取任何关于商业卫星在武装冲突中的作用的教训。
美国太空部队太空作战部副部长大卫·汤普森将军说，一个教训是大型扩散星座提供的弹性。
俄罗斯在2月份的一次网络攻击中成功地破坏了由Viasat卫星提供的卫星通讯服务。但是SpaceX的宽带星座Starlink继续在乌克兰提供互联网服务，尽管有人试图中断它。根据埃隆·马斯克的说法，“星链”（Starlink）网络“迄今为止一直抵制俄罗斯的网络战干扰和黑客攻击企图，但他们正在加大努力。”
对此，科顿在听证会上指出，大多数人预计乌克兰的通信或互联网接入将在战争的最初几天或最初几个小时被切断，“但这没有发生，而且现在仍然没有发生，”他说，其中一个原因是基于卫星互联网的可用性。
“如果我们面临与俄罗斯和中国的类似冲突，而他们试图否认这一点，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我们从中吸取了什么教训？”他问同在听证会上作证的汤普森、弗兰克·卡尔维利（空军负责空间获取和整合的助理部长）；以及负责太空政策、网络和导弹防御的助理国防部长约翰·普拉姆。
汤普森说，就乌克兰而言，俄罗斯本来希望阻止乌克兰人使用太空能力，但他们无法做到这一点，“反映了这些新的扩散架构，总体上很难破坏这些架构”。 “对手也许可以破坏其中的一部分，但他无法彻底消除这种能力，”
汤普森接着说，乌克兰低地球轨道商业卫星通信所展示的能力，验证了美国太空部队使用分布式体系架构进行天基通信和数据中继的战略，“不仅带来了商业能力，而且绝对是这种扩散的架构，使网络变得非常难以击败，”他补充道，“这是我认为我们正在学习的另一个要素。”
教训之二——扩展的架构可以提供“冗余和能力”
商业卫星介入军事行动是乌克兰战争的一大特点。2月24日俄乌冲突爆发后，美国太空探索科技公司SpaceX创始人马斯克26日即表示，该公司旗下“星链”卫星服务已可在乌克兰使用，并将向乌克兰提供更多终端设备。
战争初期，互联网检测组织NetBlocks表示，乌克兰境内网络受到战事影响，尤其是在冲突最激烈的南部和东部地区，接连受到严重阻碍。“虽然没有全国范围的停电，但受影响最严重的地区几乎没有听到任何消息。”NetBlocks称，乌克兰主要互联网提供商GigaTrans的链接率曾下降到正常水平的20%以下。
2月28日，乌克兰副总理费多罗夫晒图展示已接收到的星链终端套件。
但随着SpaceX为乌输送大量“星链”卫星通信终端，提供高速互联网服务，从而使乌克兰战场的态势发生了重大变化。据媒体披露，SpaceX除支持通信外，“星链”还与无人机交叉互动，并利用大数据为乌克兰提供情报支持，表明商用卫星系统已经介入乌克兰对俄罗斯的有关军事行动。
在3月8日的美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的听证会上，美国太空司令部司令詹姆斯·迪金森的回应证实了这一点。他在听证会上说，“我们看到的埃隆·马斯克和Starlink的能力真正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巨型星座或一个增殖的架构在冗余和能力方面可以提供什么。”
美国太空司令部司令詹姆斯·迪金森将军于 2022 年 3 月 8 日在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的听证会上作证。鸣谢：SASC 直播
詹姆斯·迪金森指出，“星链”（Starlink）在乌克兰上空进行太空通信的能力是“积极的消息”，也是“太空中的私人行为者进入竞争环境”的一个例子。这是他针对民主党参议员蒂姆·凯恩提出的问题作出的回答。
然而，在美国商业航天公司参与有争议的竞争领域需要有法律依据。对此，凯恩说：“俄罗斯一直试图干扰信号和封锁报道，这让我感到奇怪。”。他问迪金森，美国商业航天公司介入有争议的情况是否有一个“法律框架”。 迪金森回答说，“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在我们的商业整合单元中密切合作。”
融合应用——意欲垄断航天资源争夺太空霸权
长期以来，美国利用其技术优势在航天领域多方渗透，意欲垄断航天资源、重构网络版图、争夺太空霸权。
其中SpaceX旗下的“星链”项目最具代表性。该项目打着“商用”的幌子，以提供高速互联网服务为名，却介入有争议领域的军事活动。值得注意的是，其背后有着深厚的美国军方背景。
据军报报道，“星链”已经与美国军方进行了多次合作。2019年，SpaceX从美国空军获得资助，用于测试“星链”卫星与军用飞机的加密互联网服务。2020年5月，美国陆军与SpaceX签署协议，计划试验使用“星链”宽带进行跨军事网络传输数据。2020年10月，SpaceX获得了一份1.5亿美元的合同，用于开发军用版“星链”卫星。2021年3月，SpaceX表示，正准备与美国空军合作，进一步测试其“星链”互联网。
基于地球同步轨道资源利用已接近饱和，中低轨资源争夺更趋激烈，SpaceX则采取在太空跑马圈地，抢占发展先机，垄断战略资源，进而重构世界网络版图。
太平洋时间5月13日15时07分，SpaceX猎鹰9号火箭在加利福尼亚州范登堡太空部队基地发射53颗“星链”卫星。SpaceX已累计发射2500多颗“星链”卫星，22.5小时后还将再发射53颗“星链”卫星。
值得注意的是，SpaceX的“星链”项目已决定将原计划1.2万颗卫星增加至4.2万颗，其垄断性、高分布性、灵活性、快速重构性等，凸显了美国商用“星链”的军事化应用特征，以及太空霸权野蛮扩张的野心。对此，国际社会必须予以高度警惕。
事实上，美军一直在与一个由10家商业卫星运营商组成的小组（简称CIC）合作。鉴于美军方对商业太空服务的依赖，美国战略司令部最初创建了CIC，以分享有关太空威胁和其他问题的情报。
CIC包括国际通信卫星组织、SES政府解决方案、国际海事卫星组织、欧洲通信卫星组织、Maxar、Viasat、XTAR、SpaceX、铱星通信和休斯网络系统。
由此可见，美国在太空领域早已实现了军用和商用的高度融合。乌克兰战争只不过是对这种融合应用的实战检验。尽管乌克兰战争在美国及北约的支持下仍在激战，但美军高层却已经开始总结这场战争的经验教训。从美国对商业卫星的军事化应用实际效果来看，已反映出未来智能化战争的一些趋势。
作者：徐秉君（华语智库高级研究员、新华社瞭望智库军事观察员、学术Plus观察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