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冷战时期,美国就一直致力于“同时打赢两场战争”。美国政府认为,维持打赢两场战争的能力,不仅可以向盟友显示美国对他们安全所作承诺的可信度,也可以对美国的对手施以强大的震慑。因此,“同时打赢两场战争”一直以来都是美国引以为傲和努力保留的战略遗产。然而,近日美国空军部长弗兰克·肯德尔对该战略的一些言论引起广泛关注。
空军部长弗兰克·肯德尔 (Frank Kendall) 在弗吉尼亚州阿灵顿空军与太空部队协会的杜利特尔领导中心发表讲话。照片由工作人员 Mike Tsukamoto 拍摄。
同时发动两场战争“不切实际”
近日,美国空军部长弗兰克·肯德尔就“同时打赢两场战争”战略发出了不同声音。6月24日,肯德尔在弗吉尼亚州阿灵顿的空军和航天部队协会总部与AFA主席、退役中将布鲁斯·奥维尔·赖特对话时表示,希望对空军这支部队进行现代化改造,但他呼吁作出艰难的决定,以缩小舰队规模,并认为同时发动两场战争“不切实际”。
肯德尔在谈到中俄话题时指出,从中国和俄罗斯构成的威胁到国会正在进行的拨款决定,这些决定对于跟上中国的重大技术投资是必要的。他说,“坦率地说,认为我们可以拥有一支同时打两场重大战争的部队是非常不现实的。”他还表示,他不认为任何国家有能力立即从和平时期的力量升级到长期的常规战争。
实际上,近些年来美国也在对这一战略进行微调。2012年,美军将传统的“同时打赢两场战争”的战略,改为“打赢一场战争,同时拒止另一场战争”的战略,意指能在一场主要战争中取得决定性胜利,同时在另一场战争中挫败敌人的侵略。
但特朗普政府上台后,一改奥巴马政府的战略基调,再次重提“同时打赢两场战争”战略,并把中国和俄罗斯列为战略竞争对手。可是,由于美国经济衰落再加上连年战争,再想“同时打赢两场战争”已力不从心,因此美国不得不进行战略收缩,以集中力量应对中俄新兴大国的崛起和挑战。
拜登政府上任不久,尽管受到很大阻力,但仍宣布从阿富汗撤军。从2021年5月1日开始撤军,到8月31日完成撤军,让世界再次看到了类似于越战撤军的“西贡时刻”,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更狼狈的“喀布尔时刻”。
肯德尔的此番言论也代表了美军高层一些现实想法,这实际上也反映了美军战略调整的意愿。
“关键是尽快获得下一代能力”
在这次AFA 领导人对话活动中,当被问及美国空军应该保持多少个战斗中队时,肯德尔有些犹豫,但他明确表示,为了在短期内进行大规模投资,他愿意冒空军规模缩小、飞行时间缩短的风险。
“关键是尽快获得下一代能力,”肯德尔说。“我们是保持当前的能力,保留我们现有的平台,还是缩小规模以适应未来?我认为这些是我们将不得不面对的权衡。”
根据传统基金会的一项研究,美空军目前有 55 个作战中队,其中 32 个在现役,23 个在警卫或预备役。根据美空军向《空军杂志》提供的数据,从 2020 年到 2021 年,战斗机飞行员的小时数下降了16%,平均每个飞行员每月只有 6.8 小时。
肯德尔说,让飞行员的飞行时间恢复“很难”,但他仍然称这支部队是“健康的”。“我们必须仔细考虑平衡,”他说,“我们必须以一种保持健康力量的方式做到这一点,同时我们还要跟上技术竞争的步伐。”
为了继续威慑和击败对手,肯德尔呼吁利用“综合威慑”,即展示盟友和合作伙伴的军事和非军事能力,同时美国赶上中国数十年的巨额军事投资。
肯德尔对装备现状表示不满,他说,“我们的普通飞机已经使用了30年,我们有一些飞机根本不是为高端战斗量身定制的。”但他又说,“管理和操作这些飞机的人做了出色的工作——我真的为他们感到骄傲。但是我们将不得不接触下一代。”
放弃加速“下一代空中优势”(NGAD)节奏?
美军“下一代空中优势”(NGAD)项目旨在开发“一系列能够实现空中优势的技术”。美国空军打算从2030年开始,用NGAD取代F-22战斗机,可能包括有人和无人机,以及其他系统和传感器。
NGAD最初是国防部高级研究项目局(DARPA)的一个项目。2020年9月15日,当时的美国空军采办执行官威尔·罗珀(Will Roper)宣布,作为NGAD项目的一部分,美国空军已经试飞了一架全尺寸飞行演示机。
美空军部长肯德尔于2022年6月1日宣布,NGAD项目技术已经足够成熟,可以使该项目进入工程、制造和设计开发阶段。
空军部长弗兰克·肯德尔 (Frank Kendall) 在弗吉尼亚州阿灵顿空军与太空部队协会的杜利特尔领导中心发表讲话。照片由工作人员Mike Tsukamoto 拍摄。
肯德尔在AFA的这次“领导者在行动”活动上发表讲话时指出,NGAD始于2014年,并于次年签订了合同,目标是生产“X飞机——示威者”他说,项目的这一阶段是“在合理的时间框架内进行的”。
但肯德尔透露,“下一代空中优势”系统的载人中心平台不会遵循早期的时间表,该时间表要求每五年部署一次新版本,因为它太复杂了。他说,虽然该程序已经进入正式开发阶段,但仍处于竞争阶段。
可是他认为,“我们现在正在研究的NGAD…需要更长的时间。拥有一架有人驾驶的飞机是一项更复杂的任务,它将是F-22的后续产品。”他强调说,“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设计。”
前空军采办主管威尔·罗珀设想了一个NGAD计划,大约每5年左右生产一个新的核心平台,最多生产100架飞机,给该行业定期和频繁的机会提出和建造尖端飞机。在罗珀的设想下,当一个进入生产时,下一个已经在开发中了。
肯德尔断言,制造像 F-35 这样的飞机是一项“漫长而艰巨的工作”,它代表了比它所取代的飞机“整整一代更好的能力”。他认为,这与具有“一些基本功能”的快速周转程序“完全不同”,这些程序是通过模块化改进而升级的。
后一种方法将采用无人驾驶飞机,该飞机将构成 NGAD系统“家族”的其余部分,肯德尔表示,除了有人驾驶的中央平台外,这将是多达5架额外的自主飞机的“编队”。
肯德尔在扩展 NGAD 概念时表示,载人飞机将成为“呼叫方,四分卫”,而其他飞机将使用模块化传感器执行量身定制的任务,所有平台及其武器都相互连接,并作为一个团队运行。
尽管肯德尔认为,无人驾驶飞机将依赖于skyborgu无人驾驶飞机驾驶系统的进一步发展,以及人工智能和软件的不断进步,并承认“软件…很难。”但他又重申,该计划正在尽快向实际的、可部署的硬件推进。
作者:徐秉君(华语智库高级研究员、新华社瞭望智库军事观察员、学术Plus观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