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给第 555 战斗机中队的空军 F-16 战隼飞行员准备在 1 月 27 日于意大利格罗塞托空军基地进行的翡翠打击 2023 演习中起飞。（高级飞行员 Noah Sudolcan/空军）
近年来，飞行员的严重短缺一直困扰美国空军。3月7日，空军部长弗兰克·肯德尔在 AFA 战争研讨会上的主旨演讲中说：“我们目前预计今年现役空军将出现约10% 的缺口，警卫队和预备役人员缺口将更多。全国范围内，合格候选人的比例有限。”
美国《空军时报》网站日前发文报道，常年缺乏飞行员使美空军处于危险境地。该文分析了造成飞行员短缺的诸多因素和成因，并提出解决方案。尽管美空军采取了多项措施，也取得了一定成果，但仍未能从根本上解决飞行员短缺问题，并持续对美空军能力建设产生消极影响。
分配给第 71 学生中队的空军第 2 中尉蔡斯·瓦格纳 (Chase Wagner) 准备于 2020 年 10 月 8 日在俄克拉荷马州万斯空军基地进行他的首次单人飞行。（空军一等舱卡梅伦·舒尔茨/空军）
美空军飞行员队伍正在缩减
根据提供给《空军时报》的最新数据，截至去年10 月，该军种比其 21,000 人的有人驾驶飞机目标少了1,907 名飞行员。这比 2021 年底增加了近 260 个试点名额。
文章认为，多种因素导致空军陷入飞行员长期短缺。包括商业航空公司招聘、军事飞行教员短缺、美国海外战争形势的变化，以及空军机队的缩减，使空军陷入长期飞行员短缺的困境，这使得空军在潜在危机中更加脆弱。它还阻碍了空军的政策制定，这些政策制定依赖于一大批专业飞行员来塑造未来的力量。
多年来，美空军一直在填补 2,000 名飞行员短缺的边缘。空军希望每年总共雇用大约 13,000 名现役飞行员，另外还有 8,000 名左右的空军国民警卫队和空军预备役飞行员。
在现役方面，美空军希望增加741人，以达到约13，000名飞行员的目标，这意味着约6%的现役飞行员职位空缺，其中大部分职位空缺是在战斗机领域，空军发言人罗斯·赖利说。其他飞机大约有80个位置空缺。最新的数据显示，预计今年现役空军将出现约 10% 的缺口。
警卫队和预备役之间的差距甚至更大，这两个组成部分的飞行员人数应稳定在1200人左右。但现状是警卫队和预备役大约有15%的飞行员职位空缺。
在显现的危机中，美国防部领导人将会首先要求这些部队完成现役飞行员的补充和部署。然而，后备部队的短缺导致经验丰富的兼职飞行员的替补人数减少，而且没有可靠的替代人员选项。
尽管美国空军已经着手解决飞行员短缺问题，并在2022财年比三年前增加了约200名飞行员，但仍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军方官员和文职专家都认为，五角大楼需要组建一支更强大的飞行员队伍，为下一场冲突做准备。
导致飞行员长期短缺的原因
《空军时报》网站的文章认为，多种因素导致美空军陷入飞行员长期短缺。包括商业航空公司招聘、军事飞行教员短缺、美国海外战争形势的变化，以及空军机队的缩减，使空军陷入长期飞行员短缺的困境，这使得空军在潜在危机中更加脆弱。它还阻碍了空军的政策制定，这些政策制定依赖于一大批专业飞行员来塑造未来的力量。
● 厌倦战争导致飞行员流失。美空军在阿富汗、伊拉克、叙利亚先后进行了持续二十多年的战争，连年的战争频繁的部署，使飞行员的身心都疲惫不堪。因此，许多现役飞行员选择了离开，并转入民用系统。
● 退役大量飞机和关闭太多训练基地。从1990年代开始，美空军退役了大量飞机，并关闭了太多的飞行员训练基地。因此，后来空军根本没有能力培养所需数量的飞行员，而且也没有所需的飞机来吸收和训练飞行员。
● 航空公司争夺飞行员。与此同时，美空军领导层还必须应对民用部门强力争夺飞行员的不利因素。空军发言人赖利说，大多数现役飞行员在积累了大约 10 年的飞行经验后，在 30 多岁时转入私营部门。其中待遇问题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在飞行员职业生涯的那个阶段，飞行员每年的基本工资和其他经济福利、奖金和战斗津贴约为 135,000 美元。这便使他们成为商业航空公司有吸引力的候选者，因为商业公司也急需飞行员。在那里，那些前飞行员可以获得更高的薪水和更少的文书工作以及其他无关的职责。
根据咨询公司Future and Active Pilot统计的数据，美国12家主要航空公司，在2022年雇佣了超过13,000名飞行员顾问。这比前三年的总和还要多。去年这12家航空公司佣的飞行员中约有 25%（即 3,280 人）来自军方。
● 飞行员的飞行时间大量减少。长期以来，这个问题在战斗机部队中尤为严重，飞行员对他们的飞行时间大量减少感到不安。在过去的二十年里，获得资助的飞行小时数从每年 210 万小时减少到 110 万小时，这使得为飞行员提供的贡献和保持技能更新的机会减少了。造成这种下降的原因是美国中央司令部的美军人数减少，以及越来越多的老旧飞机需要花更多的时间进行维护。一些战斗机飞行员并没有感到他们的技能受到应有的重视。
● COVID加剧飞行员短缺。美国空军开除830多名原本可以飞行的但拒绝接种疫苗的飞行员，从而使短缺问题更加恶化。但没有说明因拒绝接种疫苗而退休、离职或以其他方式停职的人中有多少是飞行员。新美国安全中心的专家认为，相对和平时期的人力紧缩对于一场损失惨重的潜在战争来说并不是好兆头。
1 月 4 日，一名空军 F-16 战隼飞行员在美国中央司令部飞行。（上士 Kirby Turbak/空军）
应对飞行员短缺的解决方案
面对飞行员短缺这一现状，美空军部长弗兰克·肯德尔在去年五月即告诉立国会，“我们正在设法渡过难关，但这是我们正在解决的问题”。
实际上，近年来美空军一直在采取措施来解决飞行员短缺问题。美空军高层表示，采取有效措施增加飞行员数量已刻不容缓。主要做法有：
● 采用“返聘”方式减少缺口。由于培养一名合格的战斗机飞行员大约需要5年时间，培训费至少1.5亿美元。不仅时间长，而且费用高。对于近年来经济增长乏力的美国来说，大批培养飞行员已有心无力。因此，美国国防部在2021年就采用“返聘”方式，并取消对退役人员转为现役的人数限制，允许空军1000余名退役飞行员再次服役，以填补飞行员缺口。
● 提高待遇加以挽留。美空军为了阻止大批经验丰富的飞行员继续流失，采取增加飞行津贴、提高薪水、缩短服役时间，以及为那些希望在服役期间接受教育的飞行员提供条件等多种措施挽留飞行员。
美空军将在2023年启动一项国会授权的举措，以保留更多“评级”军官——有人和无人驾驶飞机飞行员、作战系统军官和空战管理人员。但要获得资格，飞行员必须在其最初的 10 年服务承诺中还剩下1到3年。一旦他们的 10 年期满，该计划将使飞行员在空军中再服役4年。那些同意留下来的飞行员可以保证他们选择的基础保障，以及每年高达 50,000 美元的奖金——高于目前的最高 35,000 美元。一些项目的具体细节正在完善中。但该提案最终决定取决于空军部长和空军的具体需求。
● 必要时采取“止损”措施。美空军认为，在紧急情况下——即使不是战争——空军可以禁止现役飞行员根据“止损”政策离开。美国上一次使用“止损”调动军队是在2001年至2011年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的头几年。美空军还考虑在2020年采取这样的策略，因新冠疫情第一年的基本军事训练量放缓。但评估后认为，还没有到那一步，不必采取“止损”措施。
● 加紧招募新飞行员。问题是招募难一直是个难题。在今年的AFA战争研讨会上，美空军高级官员说，美国年轻人缺乏服役兴趣和资格，现役空军预计将无法实现2023年的招募目标10%。美空军征兵处托马斯少将说，只有23%的美国年轻人有资格参军，仅有9%的人表示他们有兴趣服役。他引用的研究表明，50% 的美国青年无法说出所有军队的名字，65 % 的美国年轻人表示他们不会参军，因为害怕死亡或受伤。
因此，美空军认为，没有“灵丹妙药”可以扭转招聘下降的趋势，空军需要在多方面进行调整，如修改空军纹身政策、更新身体成分标准、改变奖金结构或其他机制以招募更多新兵。
● 加快训练新飞行员。美空军已经开始在本科飞行员培训中使用iPads代替纸质手册，并使用更多模拟器来简化部分流程。美空军发言人赖利说，空军去年让1276名飞行员接受了本科飞行员培训，比2021财年减少了约100人。它通常旨在培训1500名新飞行员毕业，并且力争在2023年拥有1470名飞行员。
赖利说，空军正专注于获得其培训企业所需的资源，改善人员配备和更新其课程。如果试点差距继续扩大，更严厉的措施可能会出台。这可能包括在飞行训练基地的额外工作日，或者彻底改变机制——这将带来自身的挑战。
2022年12 月 29 日，一名分配给第 389 远征战斗机中队的 F-15E 攻击鹰飞行员在美国中央司令部内的一个秘密机场穿戴她的飞行装具。（上士 Gerald R. Willis/空军）
结语
飞行员长期短缺一直困扰着美国空军，使其面临潜在的危机甚至处陷入危险境地，以至于影响到美空军政策的制定。
造成飞行员短缺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包括连年的战争和频繁的部署，使飞行员厌倦战争；退役大量飞机和关闭训练基地，使空军培养飞行员的能力减弱；航空公司对飞行员的争夺，是飞行员流失的重要因素；飞行员飞行时间的大量减少，使他们减少了贡献和提高技术的机会；COVID流行加剧了飞行员短缺，对应对一场损失惨重的战争构成潜在危机。
近年来，美空军一直致力于解决飞行员短缺问题，如采取返聘、提高待遇、加紧招募飞行员、加速训练新飞行员、甚至在必要时“止损”等多项措施，但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肯德尔认为，人们对参军的兴趣下降是导致今年招募人数预计不足的主要因素之一。Military.com去年发表了一篇关于五角大楼研究的报告，该研究发现，由于超重、吸毒或有身心健康问题，77% 的美国年轻人如果没有豁免则没有资格服兵役。
目前正在解决的主要障碍之一是美国年轻人中手部和颈部纹身的流行率越来越高。为了实现招募目标，美空军不得不降低标准，宣布允许招募在脖子和手上纹身者，这一政策变化旨在让年轻人才加入军队。
但政策公告称，纹身人数的增加是填补职位空缺的另一个不利因素。美空军征兵负责人艾德·托马斯少将在该公告中承认，修改纹身规则并不能最终解决招募问题。
尽管美空军的培训计划、政策调整、以及宣传工作产生了一些效果，但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此美军的招募仍将是一个长期的挑战。
作者：徐秉君（华语智库高级研究员、新华社瞭望智库军事观察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