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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喜: 《以史为鉴,信守承诺——维护和发展中日两国关系的关键》


本文系华语智库国际传媒研究中心高级顾问、原新华社世界问题研究中心副主任、原新华社驻日本记者 张可喜 在华语智库与日本民间团体“广泛的国民联合”第六次时事交流视频会上的讲话——王景贤 整理

张可喜在讲话中首先回顾了中日关系“四个政治文件”和两国领导人的三个重要共识。他回顾到,四个政治文件分别是:一、1972年9月29日,中日两国为建立外交关系发表《中日联合声明》;二、1978年8月12日,中国外交部部长黄华与日本外相园田直在北京签署《中日和平友好条约》;三、1998年11月25日,中日双方发表《中日关于建立致力于和平与发展的友好合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宣言》;四、2008年5月7日,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和日本内阁总理大臣福田康夫在东京签署了《中日关于全面推进战略互惠关系的联合声明》。

张可喜指出,在这四个文件中,“和平友好条约”最为重要,这不仅仅是因为其内容重大,而且是用法律形式固定下来、需要严格遵守的法治条文。

张可喜在发言中指出,中日两国通过的《中日联合声明》与《中日和平友好条约》具有五大意义:一是改变了当时世界上中美苏三国对立的大格局;二是结束了中日两国隋唐时代乃至清末以来彼此的不平等关系,首次建立了平等的外交关系。通过缔结“和平友好条约”,两国进而实现了“平等互利”,成为“和平友好”的伙伴。第三、条约的签订为中日两国带来了长达五十年和平发展良机,为两国都带来了巨大利益。中国利用这五十年实行“改革开放”,实现了“和平发展”,在GDP上反超日本;日本利用这五十年,由“商品输出大国”成长为“对外资本输出大国”,在海外投资收益超过贸易盈余,长期保持“世界首富”荣誉,连续31年成为世界最大净债权国。第四、是有力推动了两国间包括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的全面互利合作。特别是经济方面,日本对华直接投资总额超过1300亿美元,在华企业超过3万家,成为对华投资带头羊。第五、对维护东亚和平与稳定做出了巨大贡献。

但是,张可喜随即指出,近来中日关系出现了问题,这主要因为日方的做法出现了问题。他指出,首先是在2022年2月1日中国春节,日本国会特意选择这一天通过了不友好的“涉华决议”。这一事件刺激了中国国民的感情;第二,日方联美反华,实施“印太战略”,甘心做美国的反华急先锋;第三,日本集结所谓的“同盟国和同志国”,企图拼凑“对华包围圈”;第四,日本还叫嚣“台湾有事即是日本有事”,加强西南诸岛的军事部署,打造琉球群岛导弹基地,欲要武力染指台湾。第五,去年年底,日本政府通过新的“三个安保文件”(《国家安保战略》、《国家防卫战略》以及《防卫力整备计划》),旨在获得“反击能力”即先发制人能力,视中国为“假想敌”,将中国指定为“空前未有的、最大的、战略性挑战”。可以说,日本在外交上,对中国违背了前述的“中日和平友好条约”,出现了“背信弃义”行为;在国内,岸田内阁的种种扩军备战作为,违反了“和平宪法”的精神。

张可喜说,中日关系与日本政局有密切关系。他提出“日本将向何处去?”。他认为一百五、六十多年来,日本在国家命运上既有明治维新至1945年对外扩张政策的失败教训,也有二战后和平发展的成功经验。岸田首相应借鉴历史,很好地思考处于历史转折点的日本,今后应走向何方?

他认为,日本决策人应该反省历史上”缺乏战略思考、视野偏狭”的弱点,“高瞻远瞩,放眼未来”,不可仅停留于眼前利益得失,追随美国打击中国将是缺乏战略性眼光的错误。他指出,日本社会不乏有识之士,很多人已经认识到应该从历史教训中总结失败教训,但遗憾的是日本的当政者并没有深刻认识这一问题。

同时张可喜认为,中日之间加强民间交流,增进民间相互了解与信任是双方当务之急。

他最后强调,应该强化两国人民间的进一步相互理解和信赖,这应是双方目前的最重要课题。日本政府需回归初心,学习历史正反两方面教训,信守中日关系政治基础的重要政治文件,维护台海、亚洲的地区和平。

日本青山学院大学名誉教授羽场久美子对张可喜的发言做了点评。

羽场久美子表示认可张可喜老师发言中的大部分内容。同时她向张提出了几个问题:

1、日本政府背后有美国强烈的影响,日本政府无法独自进行政策决定,关于这一点想知道中方如何看待?

2、日本政府和日本国民间是有区别的,尤其经济界和民间都认为中国是最大贸易伙伴,文化也是向中国学习并发展而来的,因此绝大多数的国民不希望和中国进行战争。不仅如此,经济界和民间还是很重视与中国的关系的,对于日本政府和民间的这种分歧和不同您如何看待?

3、最后您谈到日本政客的视野狭窄,没有长期战略。有关这一点,比如英美澳等五眼联盟是在以非常强烈的态势要围堵中国,而印度和日本其实并不情愿参加而被迫参加了对华包围,首先希望中方了解这一点。这背后是由英美强烈影响。关于这一点,新来的中国驻日本吴大使说过,日本民众和韩国民众以及东盟地区民众应联合起来,形成一个地区联盟,消除对中国的包围网,这种想法日本人民也是有的。我个人认为,正因当下局面,才更应该和日本人民一起创造和维护地区和平安定,而不希望对日方尤其是日本人民加以怀疑。

针对上述提问,张可喜做出了以下回答:

关于台湾有事问题。中国政府对于台湾方针非常明确。只要不选择独立,一切从宽商量。但事实上却并不简单,因为台湾背后的美国,欲将台湾作为一个棋子来利用,日本也是一样。日本执政党和台湾走得越来越近,有些状况中国无法独自左右。一旦台独宣布走向独立,中国政府只能采取武统。但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中国也不想放弃和平。

一,日本政府的对华关系,其背后的确有美国影响。但我个人认为,日本政府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比如,印太战略,最初提出的是安倍晋三,这一构想被美国接过来后改成的现在的四国同盟。

二,我个人认为,日本政府在美国采取反华战略时,完全可以左右逢源,采取中间路线。但是很遗憾,日本并没有采取中间战术,而是完全跟随了美国。

三,日本国民大多数还是反对战争热爱和平的。在日本内阁府3月7日发表的一项民调结果中,“在日本遭受外国侵略的情况下,愿意志愿参加自卫队的仅仅为4.7%”。自卫队年轻人有离队现象,日本政府无视民众不希望战争的心愿,而准备战争,这是十分危险的。

同时,日本民间和经济界还没有提出脱钩断链宣言,那是因为彼此利益关系太大。日本对华直接投资1300亿,30000家投资公司注册,一旦断链的话,双方都是不可接受的。我相信日本经济界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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